北島月海

[东方/幽妖紫]重逢

※迷之幽妖紫;迷之脑洞


※写完这篇金盆洗手,妈妈我不文艺啦!


※一百年前作,不会续(去死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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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梦回忆起一些事来,却全无头绪,也没什么逻辑。幻想乡最近开始流行纽扣和发带,她当然也波及之中。残存在发梢乃至每个细胞里轻柔的触感,幽幽子用手圈起她丰美的银色长发,扁平的檀木梳与裂缝以锯齿逐个错开,滑进她的手心里。幽幽子满足地微笑起来,轻轻俯下身,搂住了妖梦的脖子。

 

 

    “嗯,长得很快。”妖梦竭力不去细想她清淡香软的气息攀上耳廓,拧成一线微痒。“到什么时候能变得和紫一样呢?”

 

 

    妖梦把手伸过头顶,越过后背去抓她束着的马尾辫。她手指的动作很笨拙,指节流过柔韧的发丝。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包括雪青色发圈下缓慢伸展的生命,似乎也不存在于体内,随时间织成稠密的发线。

 

 

    怎么会呢?她无奈地摇摇头,把视线投向狭长阶梯的下方。清晨的光晕打着空泛的粉色,而妖梦无法聊以忘却自那时以来便再也不能卸下的疲倦。她拧开玻璃瓶的软木塞,让洄游在空气里的缱绻花瓣落在手心,再细心地倾过手掌,把它们送进瘦长的瓶口。这是今年与她肌肤相亲的第一片樱花,像旧夜与新晨相交的酡红,幽幽子的脸便泅染在这单薄的红渍里。

 

 

    “去收集花瓣回来吧。”幽幽子的笑容很别致又温和。妖梦合上双眼,又缓缓睁开,无法消解的平庸和暖春的困乏撑起她的眼皮,在视野里聚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知道花瓣的归宿是风雅酥香的手制樱花饼,而樱饼的归宿则在于视线末端,受尽幽幽子溺爱的女人。

 

 

    她一定是从深冬的沉眠里睁开眼睛,周整衣衫,踏足于冰冷幽长的小径石阶。这份优雅映入眼帘的第一秒还历历在目,剩下的部分全结成了妖梦记忆力的一颗红痣,声色并俱,却难以尽述。

 

 

    ——过去多久了?妖梦想。她握紧楼观的柄,让锋芒闪出一段洁净的亮银。相较彼时她身材更加直而柔韧,比起羞怯也更沉默寡言,收起利刃,放弃般地把手垂在身体两侧。

 

 

    至少她还没有这一头长发。在一个朦胧的清晨,她出现在妖梦幼小的双目中。她很高,妖梦抬头看着她,想举起崭新的剑把,却还不具似这般坚毅的目光。天边还是一片令人生厌的蓝灰色,薄薄的春雪蓄势滑落在粉色的伞面和裸露的肩头。这些情景已经在脑中磨洗了相当长的时间,可还是清晰得和如今在她眼前拾级而上的人影一样。

 

 

    “……您是幽幽子大人的……朋友吗?”这些话在几年之后成为了“请留步”,又在后来的时间里简化为“请”。妖梦回忆起自己的一副清稚嗓子和洁净瞳孔,似乎在声音从唇间飞出后,便再也无法阖上双眼。

 

 

    她伫立在趔趄的春寒里注视着妖梦,又好像是透过她看着其他什么人,比如幽幽子,又或者是空虚的幽冥。缓缓解开疑惑的样貌,略施唇彩的她面容温柔,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事般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如同迎接的义务般,妖梦勾起因困倦而僵硬的双唇,等待她从下而上直近眼前的身影。

 

 

    妖梦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记忆源泉旁站着的令人费解的人了。那是在她懵懂的第一个春天,女人舒出一口长气,在淡色樱花和寒冷的空气里凝成水滴。然后她收起了伞,俯下身子,直到自己的脸与妖梦齐平。妖梦看着洁白的粉雪穿过她的金发,湖般的紫色眼睛里映出自己的一抹模糊印象。

 

 

    “我呢,”她说,“是来与你相见的。”

 

 

    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的女人扬起脸,头发绑成松散的金色马尾。胸脯因过长的台阶而上下起伏,平稳如镜的眼睛里蓄着菖蒲。“祝苏生。”妖梦说,脸上带着刚刚做出来的笑容。

 

 

    “祝苏生。”她回答。

 

 

    “我领您去找她。”妖梦说。

 

 

    “麻烦你了。”她轻声说,伸出手指,在妖梦从恍惚中醒来之前轻轻扯下围着银色长发的雪青发圈。在发丝随风飘散而开的同时,妖梦造作的笑容与死寂的心率一齐闪烁起来。她费力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幽幽子大人可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帮我扎好的呀。”

 

 

    八云紫稍微偏了偏头,把扇子轻轻抵在下颌,笑了起来。在看清她把雪青发圈绑在手腕上的动作以前,妖梦的视线已越过了她的头顶,看得清系着的深红丝带,缠成的柔软蝴蝶结。“在幽幽子把它系好之前,就保持现在这样好了——不行?”她说。

 

 

    妖梦眨眨眼睛。在难以令她觉察的时间流经里,自己早已比面前的女人高出半个头之多,而操纵对话与情理的权利却仍旧紧握在对方手中。“当然……可以啦!”她说,“如您所愿。”

 

 

    她所情愿或不情愿承认的是:她们再也没法相会了。

 

 

    这个事实让妖梦松了口气,笑容与心率全都归于平复,用一如既往的有力手臂推开了通往西行寺幽幽子与樱花饼的门扉。“请。”她说。

 

 

    妖梦想起许多年前的初春,消失在门后的一袭紫裙。然而一年一度的阳光照常落在她金色的发梢。像某场令人怀念的,春寒里的薄雪。

 

 

 —Fin—



其实是紫→幽←妖;紫妖间或有意,却莫不对幽笃诚


紫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今生有幽幽,来世再相逢的设定(别说了我自己去死一死


说到底是出于某种私心,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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