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月海

(摸鱼)红与黑

忘记发lof了。乱写,看着江苏卷题目随便摸了个🐠,加了点空知雨雪的印象。

我这种是要被判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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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前方只是深黑的空洞。”

当然也没有人理会她。几个佣人匆匆走过,留下一瞥,也权当她在自言自语。西行寺家的孩子坐在美丽的庭石上,向庭院里的巨木伸出左臂,纤弱的手指伸得笔直,在温暖的雾气里微微颤抖。花开三分的枝叶如梦似幻。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视线远处新月形的指甲盖上点缀的洁白花朵,目光恍惚。

“生命是鲜红的。我听得见。它这么告诉我的。”

“那就活下去吧。”

大妖怪温柔地敷衍她。轻轻抓起她的手腕,把有些僵硬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怀里的少女不满地嘟起嘴唇,垂下了视线。这份沉默在理想乡被时间洪流冲刷过后,还时常在大妖怪的梦里被丝线提起。

妖怪贤者是家仆流言里的座敷童子,或者是童年隐形朋友的一类幻影。她十数年前撑着坠饰华丽的阳伞踏寻梦境,在同样慌乱的春潮里,西行寺家的孩子抬起眼睛看她。“不存在美丽的死。”她这么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活下去。”大妖怪站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视线从半彩的枝叶当中剥离开来。旁人难通的言语拧成极细的丝线,将西行寺家的孩子与西行寺家的樱花轻轻相连。言灵的力量无比脆弱,却仍旧拥有巫术强有力的迷惑性。

“我以后会怎么样?”少女对她说,这时的大小姐还梳着一头绸缎般光滑的黑发。她身后的巨木随黎明的煦风颤抖了一会儿,在地上洒下几点朱红的印迹,像微笑融化在阳光里的少女的招手一般。

“活下去吧。”她好像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话,就算西行寺家温柔的孩子后来成为了悬在龙宫上方凝视海底的一轮清冷弦月,大妖怪也不无敷衍之心。梦里偶遇少女模糊身影的她对拯救一事毫不上心。那时的她还年轻,打心底里相信风花雪月与物殇的宿命。从死亡的孩子被血肉之樱花的话语所蛊惑的一刻开始,她就早早地收拾起心中暗自萌芽的柔情,步伐轻快地一路回家睡回笼觉去了。

而后她如预料一样像深秋月影般陨落。只不过大妖怪一直在被窝里作着悠长的美梦,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梦里的少女双足系着黄铜的铃铛,在亮如白昼的黎明捂住双耳,拒绝着世间元灵与巨木的低语,拖曳着步伐,走向面前唯一温柔待她的深黑空洞。在大妖怪睁开疲乏双眼的前一刻,空气里依旧回荡着细小而清脆的叮当声。

“真残酷。”弦月如是作结,一边吃着三色团子,眼底的粉色有着冰一样的质感。“看着你会觉得死后的世界还没那么糟糕吧。”紫想伸手去拿茶杯,被一甩手挡了开去。“可怜我西行寺家的孩子,你太缺上进心。好歹罚你口干舌燥一回。”

然后二人在走廊里无言地坐着,之间弥漫着轻松的气氛,紫挺喜欢这样的感觉。西行寺家的大小姐把霜粉色的发绺捋到耳后,露出她曾在梦里见过的淡淡的微笑。由于是傍晚的缘故,新装的毛玻璃窗排列在墙上较高的位置,使得晚霞透了进去,将和室的地面染成一片殷红。

“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

洁白的亡灵像从前一样悄声低吟,侧耳倾听死魂灵的言语,厚土之下血肉之躯的低语却再难转达到她的耳畔。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打开了玉手箱的少女终于拥有了永远的平静,而八云紫仅是伫立在茫茫的人生之中。带给她和平的,除了睡眠之外别无他法。

“活着,是一件多么美丽的事啊。”她说。

落在地上的影子是黑的。

拉长的光线是红的。

“是啊。”大妖怪这么说,看了看身边微笑着的少女,她的眼眸有如万花筒般明亮。她愉快地闭上了双眼。

“就这么活下去,不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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