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月海

贞德玛丽试阅

※没头没尾咕咕咕,一千个字咕咕咕

※全文创作中...


1


在不谙世事的御主从我手中接过圣旗的前几天,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绒面扇和香氛已经占领了半个尘世。她把制作配方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只需要一些橘皮,丁香,菖蒲叶。可以揉在一起,用丝线捆上,做成香囊,挂在衣柜或抽屉里。这些香囊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很漂亮,也几乎没有成本。还有托人栽种在温室玻璃罩里的美丽玫瑰,茉莉与白百合,向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手下礼貌索取而来的脱水酒精和烧碱。由此制出的淡香水芳香甘甜,装满了些许她亲历对比各地商店选购的梨形水晶瓶里,则要奢侈得多。

没有女人能够抵抗洛可可的浪漫,即便是我也这么同意。蕾丝、花朵、蝴蝶结、缎带、堆叠、不合理的奢华与甜蜜。仿佛一夜之间,迦勒底又重回以扇散香的年代。每一名女性的腰间都多出把悬着的折扇,展开后是镶着白珍珠或宝石的扇面,色泽艳丽的羽绒。女人们乐于在任何演出的坐席中轻摇扇页,幻梦般的淡薄香气便如影随形,在空气里拧成细丝,撩拨她们离世过后本该早已失去波动的感性。就算是最古的灵魂,也无法硬起心肠。

而这件事导致的其中一个后果便是在我放下长发辫的临睡前,伊丽莎白·巴托丽冲进我的卧室,双颊带着她独一无二鲜血色的高亢潮红。她不等我开口,或说是她从不等任何人先开口,就开始了唐突的质问。“你是法国人吧?”她问,“就没什么能对付她的吗?——那种,碍眼的,闪光的气质。”

“玛丽·安托瓦内特。后生可畏。”她怕我听不清似的,又小声嘟哝了一遍,如今则显得有些羞怯。

“主啊。请宽恕她。”我说。

这显然是个愚问,但我却难以发笑。


2


“在世界赋予我的认知中,波旁王朝最后的王后正是流行与美的天平,拥有名贵的嗅觉。如若称我为战争的裁定者,她便是美的裁量人。似乎普世什物的美丽与否,在得到她的允诺之前,都只是一纸空谈而已。”

我当然无法像这样对高傲的伯爵夫人一五一十地说出口,更何况这样的措辞有一大半是沃尔夫冈·莫扎特教给我的。诸如“普世”,“允诺”等词汇,只是在我脑中盘旋,留下几个稀薄的影子,很快也就消解了。然而每当我经过她的窗口,看见她白金色的柔软长发,倒映在梳妆镜里澄澈碧蓝的双眼,这样的想法无不会立刻浮上心头。

末了,她从镜子里看见我,露出惊喜的笑容,如同我们重逢时一般提起裙摆,踏着小碎步跑出门来到我的身边,凝视着我的眼睛。而后她低下身子,双腿略微曲膝,一只手放在胸前,向我点头行礼。

“你是如此伟大。”她一直这么说。

然而,主啊。我明白不论自己如何假作平静,内心的眷恋与钦羡依旧占据这少女的躯壳。她在我眼中是如此卓尔不凡,正如同我在她心中一般。


3


王后和其他那些迦勒底的房客们有什么共同点呢?是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时代的断层面错接而来的灵魂,如今已没有社会差别,也不再需要具有时效性的梦想。他们享受与生活脱节的快乐,像是玛丽享受随性的游乐一样。

我很奇怪凡尔赛之花为什么会住在这样单调的房子里,不过她大可以搬出那套狄德罗的返璞归真论对我娓娓道来,即便我费尽心思,也只能理解其中很少一部分。后来伯大尼的圣女告诉我,年轻的御主在海边为她重筑了小特里亚农,包括茂盛葱郁的植物迷园与喷泉,包括牧场,包括游乐设施。她甚至还大兴土木,为在海边心情大好的王后塑了巨大的雕像。即便没有本尊般的吉光片羽,也足以使每个人都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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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动了,告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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